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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骨頭與兔子與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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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淒厲的叫聲。

姣好的面容扭曲變色。

女風紀委員的腳踝赫然被鬼爪拽住,黑紫的手後面連接著濃密的頭發,頭發的另一端從深隙而來。

“不要不要……”女孩抓住綱吉的手,淚水布滿了面孔,“救救我,救救我!”

“嘣!”reborn掏出槍擊斷了頭發。

一面的拉力遽然消失。與此同時,綱吉和枯手的拔河比賽也宣告勝利了,枯手沒了依靠,根據慣性的作用飛了出去。

咕嚕咕嚕滾到了真緒腳邊。

它抽搐著,像被切成兩半的蚯蚓一樣扭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它騰空而起,亮出鋒利的尖指甲向真緒攻去。

“不好,真緒!”綱吉扶著暈過去的風紀委員,“小心!”

他就算是再快也趕不上了,鬼爪已倏忽出現在真緒心臟前。

綱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做不到……做不到!心底有一個聲音在說話,你難道要和上次一樣嗎,只會一味的逃避,連累身邊的夥伴一個個受傷,真緒如果有什麽危險,那全都是你的錯!

“真緒……”綱吉平時溫軟的眼睛灰暗下去,“對,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reborn跳到綱吉肩膀上冷道:“擡起你的頭,阿綱。”

“reborn……reborn你快去救真緒啊!她……”

“啪!”清脆的巴掌響。

綱吉的頭被突如其來的力量打到一邊去,他伸手捂住熱辣辣的臉頰。

“她是你的同伴。”

真緒,渡邊真緒是他的同伴啊!就算只有商店搖球抽到特等獎的幾率,他也應該奮不顧身啊!!

綱吉搜尋四周,他拿起被震碎的玻璃桌落下的玻璃碎片。光滑的玻璃劃破了柔嫩的手,他被疼痛刺激的皺緊了眉,身體卻動作不停,他不顧一切的撲向真緒的方向。

少女的表情即使在如此怪異的情況下也沒有一絲波動,只見寒光一閃,那只燒焦的枯手就被分了半。

它掉落在地面上,被細碎的玻璃渣子紮滿了整個手。

它翻了幾個身利圖甩去讓它痛苦萬分的玻璃渣,遺憾的是周圍一圈全被玻璃給布滿了,它越是翻滾玻璃紮的越多它越疼。

“哢擦。”真緒一腳踩了上去,鬼爪驀然收攏,在快要碰到真緒的木屐時沒了力氣。

真緒又碾了碾,確保它已經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她再蹲下,雙手高舉短刀狠狠地紮下去。枯手被定在木地板,它扭動一番,最終癱軟下去。

而它的另外半個手掌也被綱吉死死地壓在地上,真緒小跑過去用同樣的方式解決了她。

做完這一切的綱吉大汗淋漓,他氣喘籲籲的遠離那條詭異的縫隙。

真緒甩幹凈短刀上烏黑的血,拿手帕擦了擦後,她撩起袖子,重新放回手臂上纏著的刀鞘裏。

她在綱吉身邊等他回過氣:“那只手有痛覺神經。”

reborn在傾身查看鬼爪,他接上:“還有一定的智力。”

“呼……還……可以像蚯蚓一樣切成兩半還能活動。”綱吉後怕的說。

見綱吉差不多恢覆好了,三人一同凝望著那條深隙。他們身體緊繃,防備著裏面再跳出來什麽。

reborn轉了轉化為手槍的列恩,這次的任務,恐怕有些棘手啊……他隱秘的瞥了眼真緒。

哢拉哢拉哢拉哢拉哢拉哢拉哢拉哢拉哢拉哢拉哢拉哢拉!!!那裏面傳來碰撞硬體的聲音。

眾人屏氣凝神,只見一根根骨頭爬了上來,它們身上帶著森森的陰氣。

綱吉軟了腿,對超出他常識的怪異表現出一個正常人的悚懼,他手上大概劃破了他一個手掌寬度的傷口還在滴答滴答向下淌血。

這陰氣不是形容骨頭們的可怕,而是真真實實從它們身上傳出來的,透明濃厚的紫色霧氣,仔細看那氣體裏還充滿了尖叫樣的鬼臉。

這次不是只是一了。

它們一只只趴滿在裂縫口。一眼望過去像是紫色的火焰將他們包圍。

綱吉努力打起精神,秉著敵不動我不懂的原則,他站在原地。

耳邊一陣風,一個身影跳了出去。

金色的發在空中飛舞,是真緒!

她抽出短刀,用右手握著。在紅葉的教導裏,從沒有敵不動我不動,只有先下手為強!

隨著真緒的靠近,她周遭的骨頭通通縮了回去。只有一根動作遲緩與同伴的骨頭被真緒削掉了上半部分。

它落在地上,一動不動。

綱吉想要沖出去的身體頓住了,骨頭們猶如小動物遇見天敵的樣子讓他頗為稀奇。

這是……怎麽回事?那些骨頭在害怕真緒?真緒和它們什麽關系?

綱吉心中浮現許多疑問,若不是那些骨頭再次爬了上來,他定要把這些疑問送到真緒面前。

目標消失了,真緒貓一樣在空中靈活地翻了個身落在地上。

裂縫隔開了真緒與綱吉reborn。骨頭又冒了出來,她向前走了幾步,以她為中心畫一個圓形,在圓圈內沒有任何骨頭。

真緒:?-?

她擡頭望向綱吉那邊,他們不見了,一個目生的背影出現在她面前。

從她的視角可以看見來者身穿黑紅相間的浴衣,黑直的短發中的耳朵的形狀非人類的尖,他手持一把巨大的狼牙棒。

骨頭們看見他,竟然人性化的瑟瑟發抖,不等他把狼牙棒揮下去,個個都乖乖躲回去了。

感受到了其他人的視線,男人轉過身。

真緒也明確地看見了他白色的角。

“哦,人類?”他湊近了些,手指抵在下巴上。

真緒還保持著落地蹲著的姿勢,她握緊了手裏的短刀:“你是誰?”

地上的裂縫慢慢消失了,如脫了痂的傷口,地面光滑如初。

男人的身上冒出和骨頭一樣的霧氣,他的面容在其中模糊不清,真緒看到他的嘴動了動,扯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說:‘後會有期’

人群的吵鬧聲湧入真緒的耳朵,她的手被抓住了,綱吉拉著她向外跑。

一直跑到了無人的角落,他才放開手:“真緒,剛才那個……突然就消失了,甜品店又回來了,連那個……那個受傷的風紀委員也一點記憶都沒有。”

綱吉回想起剛才的場景,真緒跳出去後,他的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幾秒後,風紀委員清越的女聲還在質問他的班級。

裂縫,鬼爪,骨頭,這一切煙消雲散,仿佛全是綱吉在暫停的一秒內做的一場夢。

他不禁打了個寒顫,拉住真緒的手向外跑。

真緒聽著綱吉的話,心裏兀自思

索。

那個男人可以消除別人的記憶……危險。可是看樣子他並不會危害她,他只保留了她的記憶。是信任……還是無所畏懼?

“真緒?真緒!”綱吉在真緒眼前招招手,“你有在聽嗎?”

“嗯。”真緒回道。

綱吉瞬間變了臉色。真緒她不會也不記得了吧,他顫顫巍巍的發問:“真緒,你還記得……”

“嗯。”真緒回道。

綱吉開始左顧右盼四處尋找reborn嬌小的身影,這是他每每遇到問題時下意識反應,向老師尋求幫助。

而被綱吉自認為失去記憶的真緒還在想著那個頭上有角的男人。她再三衡量,最終還是敲定了回港黑再和紅葉姐姐商量。

她的意思不是不信任綱吉他們,就是綱吉肉眼可見的畏怯不能讓她有這個信心告訴他。

倉皇失措的綱吉突然被揉了揉腦袋,是真緒踮著腳做的。

這是她每次做好一件事紅葉姐姐給她的獎勵。

“hayihayi,不要害怕。”女孩子用平穩無調的語氣安慰著綱吉。

綱吉奇異的鎮定下來,他陡然轉過身把真緒護在身後。真緒驟不及防被他推到墻上。

真緒看見綱吉的汗液從臉頰流向脖頸,她聽見他說:“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可寂靜得只能聽見喘息聲的角落沒有其他人。

不對勁,真緒倏地投出一柄小巧的匕首。

匕首劃破空氣紮在高墻的磚塊間,匕首插中了一個兔子模樣軟綿綿的家夥。

高墻後面還有一群自欺欺人豎著的粉耳朵。

兔子甩動的長耳朵和淚汪汪的黑眼睛中斷了真緒要投出去地第二把匕首,並沒有。

真緒不動搖的射出匕首,它紮在兔子耳朵中間。

“嘰!”兔子慘叫一聲。後邊躲著的同伴們跳了出來,它們站在高墻上用兩只耳朵拿著不同的糖果:“不要殺它,給你吃糖。”

“給你吃糖。”每一只兔子都說,舉著糖果的耳朵遲遲不敢靠近真緒。

真緒把匕首指向拿著粉橙色糖果包裝的兔子,兔子的小眼睛裏泛出淚花。

“你過來。”真緒舉著刀的手紋絲不動。

兔子看看縮在一塊的同伴,哆哆嗦嗦地聽真緒的話走過去。兔子跳下幾米高的圍墻,臉朝下摔在地上,它利落的爬起來跳到真緒面前。

蹦蹦跳跳的果然是兔子。真緒抽掉和服上的繩子裝飾,她一把抓住兔子的耳朵用繩子繞了起來打了個結。

這些兔子一定知道些什麽。

“真緒……”綱吉猶豫道,“你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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